卓瑪稱范凌志為“太陽老師”。

3月2日，即將開學，坐車去往馬爾康的路上，高二女生卓瑪的手機信號斷斷續續。

這名四川阿壩州的藏族女孩說，如果不是遇到了范老師和小怡姐姐，自己的成績不會變化那么大。

據她自己講，自己高一時物理在班里倒數，考幾分、十幾分。而剛過去的期末，考了第一。

“我當時覺得，比我自己考了第一都開心。”3月3日，談到卓瑪的成績提升，范凌志語氣里依然有些激動。

這樣的時刻，學生來告訴成績提升的時刻，是輔導老師們最有成就感的時刻之一。

“就會覺得，還是非常值得。”范凌志說。

“老師一直鼓勵我，鼓勵我”

“高一時候數學和物理都不好，就覺得很難，聽不懂。”卓瑪說，有一次網上搜一道題，搜到了作業幫的一節數學試聽課。

“我聽完，瞬間恍然大悟，”她說，“就是，感覺突然就明白了。”

于是她就報了班，覺得作業幫老師講得好，就一起報了物理。

卓瑪到范凌志班上，是去年9月中旬。第一次做家訪后，范凌志做了標記：無法看直播，只能看回放。

對新生做家訪，了解學習情況等，是作業幫輔導老師的基本工作之一。

然后還要回訪，跟課，布置作業，做監督，對學生學習中遇到的問題答疑解惑。

范凌志得知，卓瑪每周六下午學校要上課，跟物理直播課時間沖突。他就提醒她，放學后看直播回放。

去年10月，有次范凌志打電話提醒要把回放看完。卓瑪說，覺得物理很難，學不下去。

范凌志聽了，說，那我們來制定目標，我來監督你學習，你每天學習完來向老師打卡，堅持21天。

范凌志告訴她，看完回放要做筆記，每天做練習，做完發給老師。

21天，幫助同學們培養學習習慣，是范凌志的輔導方法之一。

他帶了兩個物理班，近300人，怎么盡可能幫更多同學呢?

他把學生分批次，每批選十幾、二十個同學，幫他們規劃學習目標，每天做練習，做完向自己“打卡”。

每天晚上，范凌志都會看一遍自己置頂的這批同學，打卡了沒。

卓瑪堅持了兩三天，停了。范凌志就去追問。

他說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。

此后，范凌志也經常對她這樣說。

“老師一直鼓勵我，鼓勵我。就像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時候，他很相信你。”卓瑪說。

我從來都是激勵，鼓勵。范凌志說，自信心對學習太重要了。

“高中學習很辛苦，有可能你一句鼓勵的話，學生會覺得付出的是值得的。”范凌志說。

“就開始很想學”

此后卓瑪都按時打卡。范凌志看完練習，會當晚反饋。

他說，多數學生都會在晚上11點左右“打卡”。多數問題也會在這個時段來問。因為他們一般晚自習要上到晚10點。

對于范凌志，則要每天晚上加班幾個小時。

他說，通常情況下，在一個輔導老師班上，會主動經常問問題的學生大約占10-20。

卓瑪很快成了主動問問題的同學之一。

范凌志能感覺到她的學習興趣在增強。從問簡單問題開始，問得問題越來越難。

有個晚上凌晨1點多了，有道物理題，卓瑪發現自己怎么都搞不懂。

卓瑪發信息給范凌志老師。不過她沒報多大希望，已經很晚了。

剛想去網上搜題的時候，就收到了回復。

其實范凌志當時已準備睡了。看到提問，又起床解答。還畫了圖解。

這讓卓瑪非常感動。就感覺老師真的好辛苦，不能辜負老師。卓瑪說，那以后就更好好學習了。

范凌志說他有個習慣，無論多晚，都要回答完學生們問題，再休息。

學生提問的時候，也是學習興趣最濃的時候。這樣的時候，他困惑的時候，解答也最有成效。他說。

“還是很值得的”

卓瑪學習進步明顯。到12月，物理能考前幾了。

到期末，她告訴老師，物理考了第一。

她還特意錄了一段小視頻，感謝物理老師小怡姐姐，尤其感謝了輔導老師范凌志。

范凌志說，我知道她在進步，但沒想到進步那么大。

其實只考了67分。班里整體成績不好，卓瑪說，多數都是幾十分。

教育資源不均衡，特別是一些偏遠地區。學生們成績和城市學生差距會比較大。起步時候四五十分很正常。

但也往往是教育相對落后的地區、成績差一些的同學，上直播課后進步尤為明顯。在他們接觸到新的教學方法和新的視角后。

也不是所有學生都實現了進步。

范凌志說，去年10月班上有個學生，每天打卡時候，都能看出是抄的。他在這個學生身上用了更多時間。置頂了2個多月。

但無論范凌志怎么啟發，這個學生每天還是應付。

范凌志覺得好難過。付出了那么多，他說。好在，做輔導老師一年，就遇到了一個這樣的學生。

到期末，當同學們紛紛告知成績變化的時候，他會覺得“還是很值得的”。

“有夢想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”

范凌志跟卓瑪同學的交流界面，他設置為西南大學的校園。

這是卓瑪想考的大學。

他以這樣的細節，激勵和提醒學生，要向目標靠近。

范凌志覺得設定目標非常重要。有了大的目標，再制定單科學習的目標，然后是每天完成一個小目標。

每次新生家訪，他都會先問學生的目標是什么。然后說，要沖擊這個目標，我們來制定學習計劃。

有的學生不自信，目標定得很低。他就去鼓勵，說，要有夢想。

有夢想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。他說。“要讓自己每天早晨，有翻身起床學習的動力。”他跟學生說。

他還會用自己的例子去激勵學生。

范凌志高考是留了遺憾的。沒有考上自己理想中的大學。

在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城市，待4年，是很痛苦的。他會跟學生說，希望你不要有這樣的遺憾。

范凌志自己的大學時期，很努力地去拓寬未來的路。修著雙學位的同時，還在一個小型教育機構做家教。因為教得好，小學，中學都教過，最后讓他教一對一。

家教做了兩年。他發現帶學生很有意思。在去上班的路上，他都在琢磨怎么跟學生交流。

畢業后沒多久，他加入了作業幫。

范凌志有自己的輔導方法。尤其是學習習慣的培養，和不斷激勵再激勵。

為激勵卓瑪同學，范凌志讓她做班長，帶著班上同學一起學習。

我行嗎，我學習不夠好。開始時候卓瑪說。

后來，她成了每天很早就在群里打卡的人。后來，群里開始比著學。

卓瑪喜歡上了學習。寒假時候，有個下午，她所在的地方沒電斷網，要聽直播課，她提前往山上爬。

天很冷，不過她在山上待了3個多小時才回家。

西南大學，要學心理學。春季開學，卓瑪講述著自己的目標。

她語氣中是自信和快樂。

一個變化，改變的可能是一個學生的一生，還可能是一個家庭。范凌志說。這也是教育本身的神圣。（注： 文中 學生姓名 為化名）